一百三十六章:离去-《权宦的高门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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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人真的是太讨厌了。”翩然眼中突然浮现了泪光,“如果我能早点遇见你……”她没有接着往下说,顿了顿,话锋突转,“哪怕你再优秀,再大度,我还是没办法喜欢你。”

    她第一次遇见沈独是在四年前,那时他是前程似锦风光无限的少将军,和门当户对的孟清露有婚约,少女只能将心思掩藏,偷偷把他藏在心底,这份悸动犹如春夜里的骤雨,匆匆而来,惊落了一地残花,无人知晓。

    后来丁家出事,一朝家破人亡,从天堂到地狱也不过转瞬。她在欢场中受尽折磨,形销骨立,最后被丢弃在乱葬岗。可这样她依旧不想死,拼着一口气爬了三里多的山路,爬得两只手白骨森森,才被萧曼救了回去,翩然没想到她居然是沈独的义姐,对她来说真是天降之喜。

    只是她也知道,自己的人生早已千疮百孔,哪怕她心中有再多的情谊,也无法诉出于口,所以她依旧保持了沉默,选择了另一条路,化名翩然,到别的男人身边去,只为能对他有一丝一毫的帮助。

    只要能偶尔从萧曼的信中知道他在遥远的地方,平安的活着,她远远的念着,想着就够了。

    但是这最后一丝奢望,也被打破——沈独带着他的妻子来了大胜关,对她关怀备至,温柔体贴。

    翩然不断地告诫自己这没什么,沈独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他不欠自己什么,可真的太难。

    哪怕许远对她千依百顺,她终究只是他手中的玩物,像是一只精心饲养的金丝鸟,需要的时候拿出来赏玩,没有温情,没有真心,哪怕她顶着夫人的称呼,在别人眼里还是一个下贱的风尘女子,鄙夷谩骂,前恭后倨。只有她自己知道,如花的笑靥下,只剩下不化的霜雪,冷彻骨髓。

    她的心也在日复一日的煎熬里,变得面目全非。

    所以她变得越来越恣睢刁钻,用阿芙蓉来忘却那些不高兴的事情,那些想学她自荐枕席的女人都被她又打又骂,赶了出去,肆意捉弄许远下属的家眷,看她们丑态百出,以此为乐。

    终究是不甘心的。

    凭什么她遭尽谩骂和白眼,在一个不爱的男人怀里辗转缠绵,而另一个女人却受尽了呵护,所以她请了宋瑜瑾上门,那时的她不过是想小小捉弄一下她,以平胸中那一口不忿之气。

    没想到的是,宋瑜瑾站在一群嚼舌根的女人中间,却不跟着她们一起以唾弃自己为乐,为了宋瑜瑾的沉默,翩然换了她的茶水,她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宋瑜瑾和沈独是好是坏都与自己无关。

    可她终究是高估了自己,嫉妒让她失去了冷静,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忍受这种痛苦,她把宋瑜瑾骗了出去,冷眼看着一切的发生,她甚至在想,如果沈独还能接受被玷污了的宋瑜瑾,是不是也能,不在意她身上那些肮脏的过往。

    可最终,宋瑜瑾什么事都没有,她却一败涂地。

    当沈独站在她面前,毫不留情地要她走,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她连哭都哭不出来。

    这终究是她的一场梦,梦里只有她一个人一厢情愿。

    “时候不早了,该走了。”城楼下的马夫催促道。

    “我能问一问,第一次上将军府的时候,所有人都在骂我,你也看到了我在城墙上鞭打侍女,为什么你却一个字都不附和呢?”天色一点点暗了下来,沉沉的暮色一如她此刻的心情,上马车之前,翩然回头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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