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弱娇嫁纨绔》


    第(3/3)页

    恐怕连姜姑娘自己也是如此认为。

    若新婚夜就死了,大人必定不好交差。

    严二说完,范伸终于有了反应,睁眼看着他。

    严二见自己说的话起了成效,继续道,“且属下以为,姜姑娘身上的病,并非是伪装,十几年不可能有人能做到滴水不漏,连自己的亲弟弟都能骗过去,属下倒是听说过,有些习武之人,最初正是因为身子弱,才开始学了功夫在身,但这类人,精气神消耗太大,一般也活不长......”

    严二平常说话不多。

    今日难得啰嗦的一回。

    范伸也有些意外,目光一直盯在他脸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严二被他盯着心虚,一咬牙便也罢了,“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办。”

    话音刚落,还未转身,对面那书桌上突地飞来个东西,只朝着他脑门心砸来,严二没瞧清是什么东西,下意识地偏开。

    待那东西落地后,严二心都凉了。

    是个墨砚。

    范伸便问他,“你明白什么了?”

    严二背心一层冷汗,垂目不敢答。

    过了一阵,范伸又才道,“去备壶酒。”

    劲儿大,他给她消了便是。

    **

    范伸一言不发的离开新房时,姜姝脸色都是雪白的。

    那道关门声,犹如砸在她心坎上,整个人随着一颤,半晌才喃喃地道,“他肯定会杀了我......”

    春杏听到动静,急急忙忙地进来,“小姐怎么了?”

    姜姝唇瓣木讷地动了动,“我,我踢了他。”

    春杏瞪大了眼睛。

    姜姝愈发无望,“我会不会今儿夜里就死在这了.......”

    “小姐小别急。”春杏赶紧将其拉回了床边,“今日新婚夜,小姐待会儿只要诚心给世子爷赔个不是,世子爷一定不会追究......”

    姜姝平复了好久,才冷静下来。

    凤冠被拽下来后,早已是披头散发。

    春杏跪在她身后,小心翼翼地替她拆下头上剩余的发簪子。

    那头皮一碰就痛,姜姝瞬间又恨得咬牙切齿,“他以为是拽什么呢,险些没把我头皮薅下来......”

    一头发丝,硬生生地被他扯下来了一撮。

    余下的还被薅成了鸡窝,春杏怕她疼,只得一根一根地替她理......

    姜姝越想越憋屈,忘了自个儿刚才还在怕死,忍不住骂了一声,“狗东西。”

    春杏吓了一跳,赶紧捂住了她的嘴,“小姐......”

    回头瞧了一圈,见屋子里没人,春杏才松了一口气,低声劝说道,“小姐,此处是侯府,咱往后都得小心些,再说世子爷一个大爷们儿,哪里懂得姑娘的这些东西,能主动来替小姐拆下凤冠,已是难为了他。”

    姜姝听完,倒是不出声儿了。

    是难为了他。

    可最后遭罪的人,是她。

    春杏见她咬着牙不吱声,便笑着道,“世子爷对小姐的感情,这长安城里的姑娘,谁不羡慕?”

    这话,姜姝并非头一回听。

    可此时听完,脸上却有了几分茫然。

    突地问了一声春杏,“他当真对我好吗?”

    最初她倒没多大感觉。

    自从在秦府院子里相遇之后,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似乎每回碰到他,准没好事......

    春杏轻声答,“若不好,怎可能费心费力为小姐治病?”

    姜姝反驳道,“可我没病。”

    “世子爷怎会知道小姐没病。”

    “万一他知道呢?”那日在秦府,他亲眼撞见了她的身手,后来她不提,他也没问,就似是秦府那一幕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这事她问过韩凌,韩凌说,有病和有功夫,两者并不冲突。

    当下春杏又回了一句,“若当真知道,为何不戳破?”姜姝更没了任何怀疑的理由。

    是啊,若是知道也不可能再去镇国寺,还亲自上门喂药......

    姜姝一时想不明白,头皮疼,脑子也乱。

    等春杏替她梳理好了发丝,姜姝便褪了嫁衣,去了浴室沐浴。

    黄昏后,前院的婆子送来了几样小菜。

    姜姝换了一身轻便的常服,草草用了两口,之后便坐在一直坐在屋里候着。

    眼见天色黑了下来,屋里的丫鬟进来掌灯了,姜姝终是熬不过,吩咐了春杏,“去备壶酒来。”

    她能嫁进侯府,看中的不过是侯府的家世,盼着日后能过个清净日子。

    今日大婚,一切才开始。

    当真就这么死了,太不划算。

    待会儿,她先赔个罪吧。

    也趁此机会,让他先冷静一些......

    春杏起身,“好,奴婢这就去备。”

    **

    等春杏一走,姜姝便去翻了自己的包袱。

    那日她好说歹说,几番相磨,沈家表公子才松口给了她一包药粉。

    给之前还几番嘱咐她,“此物是我从镇国寺常青法师那里求来,一次用上半包,服用后能让人周身无力,但切记不可过量。”

    姜姝随口一问,“为何。”

    沈家也回答不出来,只道,“常青法师既如此说了,定有道理,你记住便是。”

    姜姝本想日后用着自己用。

    没想到这头一回用,竟还不是用在自己身上。

    **

    春杏寻了酒回来。

    拿着酒壶从那挂着满是红灯笼的廊下穿过,火红的光晕洒在身上,整个院子处处都透着喜庆。

    她五岁时就被姜老夫人买来,自小跟着小姐一块儿长大,自然了解小姐的脾气。

    孤僻执拗。

    不爱搭理人,但也绝非是那愿意受气的主。

    那些年在姜家,姜夫人只要闹出点幺蛾子,小姐立马回敬,从不吃亏,且一般有仇,也不会等到隔夜,当日便结算清楚。

    拿小姐的话说,总不能委屈了自个儿睡不着觉。

    今夜小姐大婚,却同姑爷掐上了。

    春杏到底还是不放心,想起小姐那股冲动的性子,指不定今夜还会闹出什么来,一时便想起了韩姑娘给她的那包药粉。

    小姐确实需要静心。

    快到转角处了,春杏才揭开那酒壶盖儿,悄悄地放进去了半包无忧散。

    姜姝见春杏进来,主动上前接过酒壶。

    “呆会儿你就在外头守着,别走远了,若是察觉出了不对,立马去正院找侯夫人.....”那阎王真要动起手来,估计也就侯夫人能救得了她。

    春杏点头,又赶紧出去让人备小菜。

    姜姝拿了那酒壶过来,转个身的功夫,手里的半包药粉,便洒了进去,轻轻地摇了摇,刚放在桌上,屋外便有了动静。

    门口的丫鬟唤了一声,“世子爷。”姜姝立马捏了捏嘴角,迫使自己扬起了一抹笑容来。

    范伸跨步而入,手里也提着一个酒壶。

    严二刚备好递给了他。

    两人适才多少有些不欢而散。

    明面上怎么着都是姜姝理亏,几个时辰里姜姝也想明白了,既打定了主意赔罪,也没再扭捏,乖乖巧巧地唤了,“夫君......”

    范伸抬头。

    便是跟前人一身红衣,秀发披肩,倚立在那微微垂首,拘谨地捏着手指头。

    俨然一副做错事了的孩子,等着人训的模样。

    范伸眸色不动,似乎并不记得适才屋里发生过什么,渡步到了桌前,搁下了酒壶,才平静地道,“坐。”

    “夫君先坐。”

    姜姝忙地上前,替他拉了拉那圆桌底下的小木凳。

    两人和和气气地坐桌旁,起初姜姝还问了几句,“夫君累不累。”“外面的宾客都安置好了吗。”

    范伸均是不咸不淡地答,“还好。”

    姜姝便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尴尬地聊不下去,只能僵硬地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屋里的红蜡已经烧了一大半,也没谁打算离开屁股底下的凳子,更没谁去主动提歇息之事。

    都在候着。

    过了半晌,春杏端着小菜进来。

    两人神色各自一松,同时提起了手边上的酒壶。

    姜姝抬头,范伸也抬头。

    姜姝笑了笑,起身先往范伸的酒杯里满了杯,“世子爷今日忙,没空顾着自个儿,都是些小菜,将就着用些......”

    范伸扣住酒壶的手指动了动,只得先搁下来,应道,“好。”

    酒水入喉。

    范伸又用了几口小菜,才不动声色地提起了手边上的酒壶,往姜姝跟前那酒杯里满了杯,“青酒暖身,你也喝些。”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