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各怀诡胎-《后来,无关风月无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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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譬如嘴角沾上东西这种事是绝对不会在他身上发生的。

    她像是看得出神,手不自觉的就伸了过去。

    就在指尖还差半公分到男人嘴角的时候,手一下被抓住,“做什么?”

    关珩对上男人充满戒备不耐的视线,她指尖下意识蜷缩了下,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后还算面不改色,下巴抬了抬,淡淡的道,“脸上有东西。”

    樊天逸一怔,低沉的嗓音很淡,“我自己来。”

    旋即便松开了她的手,取过一旁的纸巾擦拭着嘴角,关珩顿在半空中的手僵持在那儿,过了一会儿才不动声色的收回,看着男人避她如蛇蝎的模样轻轻笑了出来,“抱歉,忘了樊总一向洁身自好。”

    对女人的肢体接触,这个男人一直有出乎意料的抵触,尤其是她。

    她一下子没了什么胃口,拿起红酒有一下没一下的品着,饶有兴致的开腔,“你说要是被良黎知道有一天我们还能这样心平气和的在一起吃饭,她会不会误会什么?”

    樊天逸抬眸看了她一眼,过了一会儿才沉着嗓音道,“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误会的。”

    “谁知道呢,”她瞧着男人的脸色,“毕竟那女人爱你爱得那么深沉。”

    他语气沉下,“关珩。”

    “开个玩笑而已,何必这么紧张?”看着男人突然严肃下来的语气,关珩不在意的晃着酒杯,漫不经心的笑着。

    樊天逸抿着唇,也没打算在这话题上多聊,随手将用完的纸巾扔进垃圾桶,淡淡的神色很不耐,“饭我也答应吃了,说吧,到底什么事。”

    关珩看了一眼男人盘中只吃了一半的牛排,眸底划过一丝讥讽,当下也懒得再拐弯抹角的周旋,“实不相瞒,今天约你出来,是希望能够麻烦樊总帮我查查陆骁这个人背后的势力。”

    她放下杯子,指尖摸着杯壁眼睛却是盯着他的眼睛,笑着开口,“你知道,我现在在江城没什么倚靠的背景了,要查陆骁那样的人很棘手。”

    对此樊天逸不算意外,或者意外也并未表达在脸上,“比起我,你找聂南深更合适。”

    以她是关言晏姑姑的身份,这件事上聂南深不会袖手旁观。

    关珩却挑了挑眉,“池骞没和聂南深是一条船上的人,关于陆骁涉及到他们自身的利益,聂南深不会向我透露太多。”

    男人眯了眯眼,像是要从女人眼里看出这句话的真假。

    但她一直都是笑眯眯的模样,也许是有求于人,以往争锋相对的锐气半点踪迹不见。

    他波澜无恙的开腔,“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实话实说,陆骁差点要了我的命,我也一直认为这件事与良黎脱不了干系,”关珩手指点在桌面上,笑脸之下的黑色眸子有并未掩饰的寒意浮现,“如果你认定她是被我冤枉的,你出面调查这件事也不算是过分的要求。”

    闻言,樊天逸嘴角又出现了罕见的弧度,“你难道就不认为,我也参与其中?”

    那弧度的笑意甚至蔓延到那双墨黑的眸里,关珩摸不清他说这句话是欲盖弥彰还是想试探什么,或者说,原本她就没排除这个可能。

    “哦,”她点头示意了解,“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确实没有必要帮我。”

    她坐直了身子,说是求人却半点没有求人的姿态,脸上的笑意淡淡散开,“你知道我这个人一向睚眦必报,虽然这样做会有点卑鄙,不过当年的事情一旦曝出来,对你对我甚至对她,都不好,不是吗?”

    樊天逸眯起眸,眼底有森森寒意,“威胁我?”

    她笑笑,不为所动,“怎么能说是威胁,各取所需而已,”女人把玩着指甲,漫不经心的笑,“你替我查出陆骁的目的,换往后我的守口如瓶,樊太太依旧可以是品德兼优的居家太太,樊总也依旧可以是那个痴情的樊总。”关珩靠在背倚里,似笑非笑的打量着他,“对于你这个高度的人来说,名声就等于金钱,你是生意人,和谁过意不去也不能和钱过意不去不是?”

    说话间餐桌仿佛变成了谈判桌,利益权衡谁都看得清楚。

    樊天逸却只看了她一眼,冷笑从喉尖溢出,“有本事,你试试看。”

    在这江城谁不知道,威胁谁,都不能威胁樊天逸。

    男人最后的耐心也在这几句话中耗没了,说完,人就已经从位置上起了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关珩坐在位置上没动,唇边的笑容还挂在脸上,视线跟着男人的身影移到前台,她看着拿出钱包埋单的男人,不紧不慢的拿起手边的酒杯缓缓抿着,嘴边那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更深了。

    直到樊天逸消失在餐厅里,关珩才收回视线,拿起从吃饭开始就被放到一旁的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

    第二天,言晏是被安苏的电话吵醒的。

    一般她睡觉都有关机的习惯,昨晚在房间看了一会儿书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所以才忘了。

    她伸手拿过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朦胧中睁眼看了眼来电和时间,七点十五。

    言晏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声音还有未完全清醒过来的鼻音,“这么早,什么事啊安苏?”

    那边像是意外她这个时候还没起床,“你才起床?”

    “嗯,刚醒。”

    言晏模模糊糊的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旁边空了的位置,眉头不由皱了皱。

    大概是最近都已经习惯了聂南深早出晚归的作息,导致她一醒来没见到人也没有多意外,她下意识伸手过去探了探,脸被褥都没了温度。

    很早就走了吗?

    可是平时聂南深早上出门时都会给她说一声,偶尔睡梦中她多少也能听见一些,还是说她今天睡得太沉了没能听见?

    正在回想中,安苏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言晏,你看今早的新闻了吗?”

    她坐起来伸手打了个哈欠,“没有啊,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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