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思砚是比我们家言晏好很多-《后来,无关风月无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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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来来往往的人并不少,但那突然停住的高跟鞋的声音却在耳边显得无比清晰,“怎么,这餐厅是你家的,”伴着那讥诮的音调,“难不成整个江城都是你家的?”

    樊天逸已经转过了身,像是没听出女人话中的嘲讽,看着那道纤瘦的背影,淡淡的开腔,“你来这里做什么?”

    女人又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转过身好不躲避的四目相对,“我回不回江城,走到哪里,又到哪里吃了个午饭,”她表情冷淡,慢悠悠的道,“好像都没有向樊总汇报的必要。”

    “樊榆一般不会刻意约我和她来这里吃饭。”

    男人双手插在裤袋里,立体的五官配上那一副无框眼镜更显斯文。

    “那又如何?”

    她没有说是或不是,要让樊榆约良黎出来算不上什么难事,但她确实没想到樊榆会将樊天逸也约过来。

    男人又淡淡的道,“她很担心你。”

    “不过聊了几句,你担心我会对她做什么?”关珩淡淡的笑,唯有那双眸里的冷意清晰可见,“既然这么担心她,那么樊总,我劝你有时间好好管管你太太,别对别人家的家事那么感兴趣。”

    她挑了挑眉,就这样看着他,短发下的表情清冷又显不耐,“当然,如果连你也插手进来,当我没说。”

    其实想深一点,毕竟是一家人,要说良黎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事,凭樊天逸的性子,什么都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于是她的声音更冷了,“樊天逸,我不管你们在打什么算盘,这个时候最好别来给我惹事,有些事我不追究不计较,不代表真的怕了你。”

    除去陆骁,她现在隐隐还觉得有另一批人对当年的事很感兴趣,这个时候她还真没多余的心思来对付他们夫妻两。

    樊天逸听着女人明显将他们划归于敌人范围内毫不客气的话语,镜片下的眸色暗了暗,隐在寒风中的气息微冷,“我如果真的想对你们姑侄做什么,你觉得凭聂家就能保住你?”

    她掀了掀眸,“如果是这样,那最好不过。”绯唇勾起,“都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否则就算没有聂家,我想整个江城也不缺想要对付你樊天逸的人。”

    那明艳讥诮的模样,刹时似与多年前的神情如出一撤,除了那眼角眉梢中不经意间透露出的更加沉稳和冷漠,熟悉到陌生。

    岁月荏苒,男人有片刻的失神。

    言晏是比预约的时间提前到了华融街。

    关珩在一家街边的咖啡店内等着她。

    言晏推门走进去的时候,很轻易就找到了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女人,手边放了一杯冒着热气的卡布奇诺,玻璃窗上倒映出女人精致看不出年龄的五官,淡漠的神情像是在出神。

    今天的关珩穿了一套黑色西装,再搭上那一头利落的短发,给人的第一映像总是精明又严厉的形象,只不过此时那双眼里,像是比以往更多了些什么。

    孤寂的落寞。

    自她父母去世之后,她已经很多年没看到她姑姑这样了。

    言晏抬脚走了过去,“姑姑,在想什么呢?”

    她刻意放轻了语调,拉开凳子在她对面坐下。

    听到声音的关珩回过头来,像是才发现她到了,回头朝她宠溺的一笑,“来了,要喝点什么?”

    说着服务员也走了过来,言晏随便点了一杯美式,女人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清冷,只不过这种清冷在对她的时候总会显得柔和许多。

    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言晏便下意识以为她是在想陆骁的事,拧着眉开口,“姑姑,关于陆骁的事我已经让詹聿去查了……”

    “言晏,”她的话还没说完,关珩便淡淡的打断了她,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关于陆骁的事,我会解决,”女人神情淡淡的,“有姑姑在,这些事你都不用担心。”

    言晏抿唇看着她,还没说话,关珩已经放下了杯子,“我哥和嫂子既然把你交给了我,我就得对你负责。”那眸里不知是叹息还是愧疚,“关家出事,是我没护好你。”

    从小到大关珩对她的管教算是极为严苛,但同时对她也是无限纵容,以从前关家的地位,吃穿用度全是依最好的来给她,甚至到最后,她也希望她能嫁给一个最称心如意的男人。

    言晏会嫁给聂南深,是她失策中的失策。

    言晏不可能看不出来关珩说这些话不过是不想让她插手到陆骁的这件事里面来,她抿着唇,“姑姑,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关珩看着杯中袅袅升起的雾气,像是在说她又像是在说别的什么,“你说你爱他,可是言晏,你觉得一段婚姻凭一个人的爱就够了?”婚姻从来都是两个人的事,她抬眸看着她的眼睛,“你确定,聂南深也爱你吗?”

    那淡漠的嗓音听不出情绪,连昨天那种生气都没有,更多的像是来自一个长辈的提醒和劝告。

    服务员将咖啡端了上来,雾气很快在离得近的玻璃上覆了一层白雾,外面寒风瑟瑟,室内是半点寒意不见的暖和。

    “不知道啊,他说挺喜欢我的。”她笑了笑,手里拿起勺子在杯中漫不经心的搅着,“大概女人都有种劣根性,至少目前,他对我挺好的。”

    大概是,从前一直将自己护得太好,所以一旦这些年竖起来的那面墙稍微裂了点缝,那些风刮了进来,她也懒得再去费力填那些缝了。

    至于聂南深于她来说,到底是那刺骨的寒风还是如沐的暖风,也只有试试才知道。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一点关珩比她更清楚,“那,如果秦思砚回来了,你该怎么办?”

    言晏搅动咖啡的手微微顿了一下,纤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蛋上落下一片阴影,她似是并没有多在意,微微的笑着,“走一步算一步吧。”

    关珩看着她,“希望你不会后悔。”

    对此言晏只笑了一下。

    她其实想得很简单,不说秦思砚,如果到时候她和聂南深真的实在过不下去了,大不了就离婚,没什么好后悔和不后悔的。

    关珩也没有再说什么,她自己曾经经历过一场失败的婚姻,但也没有剥夺别人获得幸福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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