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哪知他一句话,言晏搂着他脖子的手立马锁死,紧紧的抱着他摇脑袋,“不要,”像是真怕他松手,又怯怯的补了句,“会疼。” 她双手一紧,整个人都贴在了他的身上,像是很满意她的反应,聂南深眉间的不悦这才微微散了一些,“知道会疼就听话一点。” 其实他本来想说疼死了最好,又看到她拧着眉好像挺难受的样子,临时改了口。 见他貌似不那么生她的气,她也跟着笑了一下,然后下巴便接着姿势抵在他宽厚硬实的肩头。 聂南深身后渐渐远去的舞池旁,池骞没还在和对面的男人说着什么,不偏不倚,她正好看到被他护在怀中的女人抬着脑袋,望着池骞没冷俊的侧脸,神情专注得仿佛眼里只剩下那个在危险时刻保护她的男人。 就在聂南深见她突然安静下来以为她睡着时,就听到她低低的声音贴在耳边,淡淡静静的,“温小姐在今天过后,肯定会爱上池大老板。” 她的头就靠在他肩膀上,聂南深看不见她的神情,但语气明显比先前的温柔许多,“嗯?为什么?” 她似笑了一声,“女人在这种时候总是太容易放下防备啊。” 困难的时候,无助的时候,绝望的时候,最孤立无援的时候,只要有一个人能伸出手来拉她一把,哪怕那点渺茫得只有芝麻大点,那也叫希望。 就像是一个被饿了十天半个月的人,这个时候只要有人给她一张饼,是人是鬼她也会巴巴的跟着去了。 这就是现实。 聂南深侧眸扫了她一眼,“你对我有什么防备?” “嗯?” 她回过头来。 “我救你不止一两回,”看着她茫然不知的模样,聂南深欣长的眸微微眯了一下,“你就这么忘恩负义?” 言晏抬着小小的脑袋,好半天才不明所以的反问,“我这不是把自己都许给你了吗?” 不然要怎样才不算忘恩负义?她现在什么都没有,况且,她一直把自己宝贝得很好的,她把这么宝贵的自己都给他了,还要怎么样? 聂南深很敏锐的看出了她心里所想,喉尖不冷不淡的吐了一个呵字,很嫌弃她把自己身价抬高的样子。 言晏很不满意的皱了皱眉,但也没说什么,“既然你不喜欢,那聂公子啊……”出了名爵,那些吵闹的音乐全被隔绝于耳,闷闷的将脑袋重新靠回了他胸膛,缓缓的闭上了眼,轻声的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踹了我啊?” 夜里冷风肆意,“我一天之内不想听到两次这个话题,”聂南深低头看她穿的那身并不算厚的毛衣,步子加快了几分,“樊榆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很冷,她将身子往暖和的地方贴了贴,声音依旧很低,“哦。” 陈叔已经开车出来等了一会儿,见他们过来,陈叔立马打开后面车门,聂南深将她放到后座,“那你想要踹了我的时候,一定要给我说啊……” “结了婚是不能出墙的,”她闭着眼,低低糯糯的嗓音混在风声里,越来越小声模糊,“你别耽误我找第二春,毕竟我还这么年轻……” 聂南深刚给她系好安全带,冷不丁的就听到最后一句,看着女人没心没肺就这样睡过去的迷糊样,恨不得就这样一把掐死她! 他是养了个多没良心的东西? 名爵内闹剧散场,双方像是达成了什么协议,池骞没搂着怀中人儿消失,陆骁也带着自己手下离开。 詹聿杯中的酒还剩一点。 “这位先生,刚才那位小姐走的时候把这个忘带走了。” 吧台后的酒保叫他,詹聿回头,酒保正把放在吧台上的一张照片和一张资料递了过来。 “詹聿,我看不懂他。” 十分钟前,关言晏缓缓坐了起来,背脊挺得笔直,“一开始她要在那出丑闻中爆出樊榆,良黎以为他是为了替我出气,可我知道不是。”她唇角挂着意味不明的淡笑,仿佛这一瞬间已经清醒了过来,“后来知道他是为了利用樊榆和秦思砚的关系,逼秦思砚从意大利回国。” 言晏好笑的摇了摇头,“原来也不是。” 他渐渐拧起眉,然后看她从包中拿出一份被揉成一团的资料和一张照片。 “今天我看到他打算送出去的报道,”她盯着手里那张照片,眸色清明得毫无醉意,“聂南深要对樊家下手,就得先从良黎开始,他报出来的几家慈善机构,包括了那家孤儿院。” 詹聿一眼扫过去,被揉出皱褶的照片,他一眼就认了出来,脸色一变,“你父母去世的那个地方?” 良黎在江城是众人赞口不绝的慈善家,二十多年来在江城建立了多加慈善机构,这样的人,最经受不住任何负面的舆论打击,可是…… “这封报道一旦发了出去,恐怕樊太太手下的几家慈善机构都得倒闭。”她像是在幸灾乐祸,手一松照片便落在了吧台上,自顾自的又倒了杯酒。 一杯下喉辣得人鼻眼通红,“你说如果那些事被聂南深查出来,”她一只手用力的抓着自己的头发,笑得比哭还难看,“我姑姑该怎么办?” 聂南深如果真的要对樊榆下手,那些事肯定瞒不过那个精明的男人,那到时候关珩该怎么办?她,又该怎么办? ———— 宿醉的后遗症就是第二天头疼得像是要炸开。 脑袋深处一阵阵的不适最终让言晏从熟睡中醒来,睁着双眼盯着仍不熟悉的天花板,昨天一些模模糊糊的记忆才逐渐回到脑海。 她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从床上坐了起来,低头,昨天身上穿的那件衣服已经被换成了舒适的睡裙,整个空荡荡的卧室只有她一个人。 言晏没多想,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到中午了,拖着很不舒服的身体进了浴室洗了个澡,又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才揉着肚子下楼。 到了楼下也只有余妈在厨房发出切菜的声音,依旧没有男人的身影,她忍不住问,“余妈,他出去了吗?” 余妈知道这个他指谁,一脸诧异,“哎,先生没在楼上吗?” 言晏摇了摇头,余妈将刚做好的菜端了出来,“我八点过来的时候就没见到先生,难道是一早就出去了?” 言晏到饭桌前坐下,“那可能是加班去了吧。” 想着今天虽然是周末,但像聂南深那样的公司高层周末加班也是常有的事。 “哎呀,那可不好了,我今天家里有点事,还想待会儿吃饭的时候向先生请个假呢。”余妈将饭菜备好,看了眼正拿起筷子的女人,踌躇着道,“那个太太,要不您看看我这……” 在她看来,既然是夫妻,那请假这种事给关言晏说也是一样的。 但言晏明显犹豫了会儿,余妈怕她不答应,连忙道,“太太,是这样的,我大女儿怀了孕,这两天正是预产期没人照看,我想过去照料她几天……” 言晏拧眉想了想,毕竟开工资的人是聂南深,她是没有权利擅自替他放人的,但看余妈实在是急迫的样子,她又不忍心拒绝,最后还是道,“可以是可以,不过你请假的这几天,薪水可能会从你这个月的工资里面扣,等他回来了我给他说怎么样?” 余妈左右纠结了一下,要知道这家先生开的工资是很可观的,但是一两天的薪水和被辞退比起来,明显已经是很好的待遇了,她点头答应,“哎,那就谢谢太太了!” 不是言晏心疼那几天的薪水,只不过这样的话,就算聂南深回来问起,她也比较好交代一点。 接着余妈硬是要留下等她吃完洗了碗再走,言晏看她兴高采烈的样子,还是先放了人,“不用了,你先去吧,我一会儿自己收拾就好。” 虽然知道这些从小生活在有钱人家的千金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但余妈实在是迫切的想去医院看女儿,于是也不再拒绝,解了围裙道了谢,然后出了门。 言晏从昨天下午就没吃过饭,和聂南深吵完架又空腹喝了不少酒,这会儿闻到饭菜的香味也来了食欲,拿起筷子就开始吃饭。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言晏坐着休息了一会儿,然后才起身开始收碗筷。 手里刚拿起一盘菜碟,正对着楼梯的方向,抬眼就看到了正站在楼梯口盯着她的男人,英俊的眉目沉得不像话。 言晏愣了,下意识的问出口,“你没去上班?” 聂南深抿着唇,墨色的眸盯着她纯真无害的脸,声音像是被挤出来的,“今天是周末。” 聂南深抬脚走过去,视线扫了桌上的饭菜,最后又看了眼她手里的盘子,本就阴沉的脸色更难看了。 她昨天醉成那样,回家后又是吐又是哭又是闹的,一点平常端庄矜持的样子都没有,他费了一晚上时间给她洗澡换衣服,最后再把人哄睡着。 他折腾了一晚上没睡,天亮了才在书房处理工作时眯了一会儿,早饭都没吃,她倒好,这会儿一个人还吃得挺香! 言晏看他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大概猜到了他昨天可能因为她没有睡好,有些内疚的问,“那你吃饭了吗?” 聂南深盯着她拧眉冷笑,“我刚才有和你一起吃饭吗?” 她低下头,“对不起,我以为你不在家,所以我……” 她又不是故意吃饭不叫他的。 聂南深懒得再和这个没良心的女人说话,拉开凳子坐下,“余妈。” 半天没人应声,男人正要喊第二声,站在对面的女人才开口,“余妈她请假了……”言晏在那里端着盘子拿走也不是放下也不是,手脚规矩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她女儿要生孩子了,她说要过去照料两天……我给她说了,这两天薪水从这月的工资里扣。” 她垂着脑袋,长长的头发随意披散在肩头,聂南深蓦地想起就那个头发柔顺的小脑袋昨天不停的在他怀里蹭来蹭去挠人心神的模样,气焰一下灭了不少,但仍是不冷不热的,“还挺会勤俭持家。” 那话里的嘲弄她听出来了,这会儿言晏也差不多想起了昨天晚上她好像是吐了他一身,于是更加内疚了,“那……余妈做了很多菜,我没吃完……” 她刚要放下手中的一碟菜,男人冷冷的目光就扫了过来,“你让我吃剩菜?”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