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送上门给吃的?-《后来,无关风月无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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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真是个充满歧义的词。
余妈跟在他们后面将药箱拿上来,嘱咐了一声就关上门退了下去,言晏被聂南深放到柔软的床上坐下,男人将药箱放到一旁,蹲下身去找上外伤的药。
整间屋子偏深色调,深蓝色的沙发和深蓝色的床单被褥,从里到外处处散发着属于男人特有的味道。
言晏看似不经心打量的视线一下触到床头安静摆放着的两个枕头,本就紧张的思绪一下绷了起来。
她清楚的记得,上次她睡在这里时,床上只有一个枕头。
之前她不是没来过,但那时候她和这个男人还没有任何关系,而现在……她们好像是夫妻了,夫妻,是该睡在一张床上的。
裙摆的位置被男人撩上去了一点,刚好露出被磕出血的伤口,在光洁的腿上显得刺眼的格格不入。
女人浑身的紧绷落到男人眼里,聂南深从药箱里拿出一支小药膏出来,低低的笑,“乖女孩儿,我只是帮你上药而已,”抬头盯着她略显局促的神情,唇边弧度微深,装模作样的问,“你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
颜色极深的墨眸蕴着星点般的笑意,眸光对视的瞬间,言晏呼吸一窒,像是触到什么滚烫的东西一般,下意识的移开视线,“在想聂公子这么优秀的人,”微红的脸蛋下是浅浅的笑,“别人看不上真是可惜了。”
她虽然很反感这个男人,但不能否认他确实很优秀啊,长得够帅气,手段够利落,还很懂得讨女孩子欢心的为她上药,这样的男人在江城恐怕真的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了。
下一秒男人就俯身到她面前,双手支在她身侧,低低的笑,“留机会给你捡了个便宜还不好?”
男人凑近的脸与她只有微薄的距离,调笑的呼吸都落到她脸颊,鼻息间全是男人霸道的气息。
言晏支在床沿的手有些用力,不去看男人眼中肆意的暧昧,似漫不经心的笑道,“可惜这个便宜太烫手了。”
看着女人微红的肌肤,聂南深薄唇勾出浅浅的弧度,站直了身子将手里的药膏打开,声线都透出愉悦,“言晏,该占的便宜就得占。”
距离拉开,言晏只觉得连呼吸都觉得顺畅许多,也不去思索男人话中的几个意思,就看到聂南深已经重新蹲下身子给她膝盖上的伤口上药。
不算是很严重的伤,今天那把刀没落到身上,她只不过是在被裴景旭救下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桌子而已。
言晏看着蹲在身前,微垂着头从细管中挤出粘稠药体的男人,英俊的侧脸线条分明,还是忍不住问,“聂公子真的不打算告诉我准备把樊小姐怎么样吗?”
聂南深沾着膏药冰凉的手指刚碰到她的,不知是太过冰凉还是男人手上的力道没掌控好,言晏疼得皱了下眉,但还是看着男人面无表情的脸没有叫出来。
男人温和的侧脸变得淡漠,好像就刚才那一下,后来的动作都是很轻柔的,头也没抬淡声道,“你很好奇我会把她怎么样?”
言晏就这么盯着他,绯唇弧度很浅薄,“既然你说是在帮我,那如果我现在让你放弃对付樊榆,”她顿了顿,笑道,“聂公子会答应吗?”
这次聂南深终于抬起头来看她,“她那么对你,”墨眸微眯,“聂太太不打算讨回来了?”
在他印象里关言晏就是个外表温和骨子带刺的女人,谁要是让她受了委屈,有机会她不应该傻白甜到想要不了了之。
言晏看出了他眼里浓浓的鄙夷,没有受伤的那只脚就在床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你可以当我善良一下啊,”弯唇浅笑的模样天真得像个小女孩儿,“仔细想想,我除了名誉受损点,好像确实没受什么伤,何必再多拉一个人下水?”
“这么好心?”聂南深眯着的眸盯着她,突然笑了一下,扔掉手中的那支药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睨着她,语调渐凉,“和我打官腔?”
男人淡笑的意味不带温度,她觉得还是这样的聂南深她比较习惯一点。
言晏抬头与男人对视的眸中浮现满不在意的笑,“好吧,前面是假的,后面……”她扫过膝盖刚上了一半药的伤口,微垂的眸掠过一丝别样,淡淡的道,“想想确实很不划算啊。”
“不划算?”
聂南深盯着她很静然的模样,微沉的尾音扬了扬。
“聂南深,我不是傻子。”
言晏唇角的笑意敛了敛,面无表情的盯着两只不一样的膝盖,从语气到声音都很平静,“我说过我很讨厌被人利用。”
头顶上温和的灯光落下,聂南深站在床前看着几乎整个人被笼罩在一片阴影里的小女人,脸色一点一点沉下。
本来就是一段不认真的婚姻,甚至可能明天就会结束的关系,言晏觉得自己没什么不能忍受的,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可以任意被人当枪使。
自尊尊严什么的,她早在关家落魄的时候就丢到一边了,但这也不是别人可以任意践踏的理由。
别的都可以,唯独这一点。
于是她抬起头来,手指将黑长而柔顺的头发拨到一侧,缓缓的陈述一个事实,“秦小姐不愿意嫁给你,所以你恼羞成怒才找了我这么个替身,”温婉的脸蛋笑得冷艳,“怎么,你以为你娶了我秦小姐就会因为嫉妒在意而重新回到你身边吗?”
屋内的气温因为这一句话仿佛降低了不少,背对光线的男人脸色犹如与阴影的颜色混为一体,阴沉不见底。
言晏却像是丝毫未察觉,声音缓而慢,“樊榆是秦小姐的朋友,聂公子分明是想用樊榆逼秦小姐回国,却非要借用我的名义对樊榆下手,从而得罪樊家。”就连暖色调的灯光洒到女人精致的脸上,也掩不住眼底的那抹讥诮,无声的笑着,“万一秦小姐真的下定决心不回到你身边,樊榆被你搞垮了,将来有一天樊天逸和良黎两个人要是突然想要报复,那这笔账我岂不是要背黑锅了?”
不管实情如何,至少在外人看来,聂南深要樊榆付出代价就是要为她讨回一个公道。
她表情很无辜很无奈的喊着冤情,微软的嗓音轻不可碰,“这样我很冤枉的。”
秦思砚出国是为了不答应聂夫人和聂南深结婚,作为一个男人,他们的聂公子到底是心有不甘的啊,偏偏,她好死不死撞枪口上了,怎么能不冤枉呢?
更何况这次聂公子为了秦小姐将要得罪的还不是别人,而是在江城手段并不比聂南深逊色的樊天逸。
她有几条命都不够他们玩的。
微沉的空气一下静了几秒。
聂南深看着女人故作巴巴可怜的模样,喉尖冷溢出一个音节,“呵——”
胸腔没由来的涌上一股烦躁,聂南深伸手扯了扯自己的领带,垂眸凝着她,薄唇勾出的弧度泛着冷意,“如果我不答应呢?”
极度优雅高高在上的姿态,这是言晏今天第二次看他做这个彰显着深度不耐的动作,笑得很温婉,“毕竟我才是当事人,没有我的配合你也不方便不是吗?”
两条修长的腿就这样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晃,显得悠闲的胜券必握,“至少对樊天逸,”秀眉微扬,“你多少还是有点忌惮的才对。”
聂南深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睨着她,背光的俊脸从眼角眉梢到薄唇下巴无不散发着一种令人窒息的阴鸷,连暖色灯光也拯救不了此时冷色调的房间里的冷空气。
关言晏以为,他大概下一秒就会伸手掐死她。
但是出乎意料的,周身寒意未降,迎来的只是男人冷冰冰的一句,“还有力气讽刺我,看样子伤得是不严重。”
她微怔,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已经不带任何留恋的转身出了卧室,顺着飘入耳中的嗓音透着极度的不爽,“不想身上留疤,就自己动手。”
言晏望着前一秒还柔情似水,后一秒就冷如撒旦转身离开的男人的背影,心底蓦然而生一种怅然若失的失落感。
她不愿意帮他让秦思砚回来,所以生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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